月落星沉

【艾因×你】亲爱的魔女小姐（中）

架空西幻pa

能读心的祭品少年艾因×黑切白魔女小姐你

又名《魔女小姐今天也在口是心非》，前篇请看合集~

本篇2k，下一篇争取就完结！

*依旧想要评论互动呀，比心

扪心自问，你觉得自己已经很尊重恶毒魔女这个人设了。

——药从来不加糖不改良配方，一次性说话不超过三句，能高冷点头决不多费口舌，最重要的是时刻维持了冷酷的面部表情管理。

……虽然在你的祭品看来，你唯一贴近这一人设的时刻只有威逼利诱他喝掉难喝的魔药的时候。

但例行的糖块送到嘴边的那一刻又觉得还是可以原谅你一下。

 

也许是之前身体状况欠佳的缘故，艾因病得反反复复，相比起你见过的其他病人实在恢复得太慢。

你在镇上调查过一段时间，大致知道会被充作祭品的孩子平日里在镇上也不好过，十有八九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或者不受家族重视的弃子，即使无辜被当做牺牲品，在作为“大局”面前也没有人会替他们可惜。

艾因应当也是这样，毕竟你在祭坛捡到他的时候，他的衣服实在单薄。

想到这些，你没来由有些难过。

难过这种情绪对你来说有些陌生，毕竟魔女的生命漫长，你见过太多世态凉薄，对此不至于完全无动于衷，但也不会为每一个过客的苦难停留。

直到你遇到了艾因。

谁知道呢，也许是初次见面那双红眸里的锋锐棱角太过动人心魄，又或者那张脸放到你丰富的人生阅历中也称得上一句惊为天人，你一时心软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城堡，又决定暂且收留他治病。

他一点也不怕你，这实在奇怪，明明你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过情绪了——超凶的那种。明明那些人仅凭着头脑中臆造出的的想象就对你唯恐避之不及，其他被你顺手帮过的人也畏惧于你冷淡的外表，只有艾因……

他在你面前会生气会抗拒，也偶尔会表现得格外配合，就像是……很久以前你外出时从门口捡回来的小野猫。

他是鲜活的，从未因为顾忌你的身份就将自己套进虚假的壳。

这种态度让你有些挫败，又有点自己也说不清的另外的情感，陌生却并不令人生厌，让你即使下定决心和人类保持距离，也克制不住地想要多一点观察他、了解他。

不过等他病好了，也就该回到人类的世界里去了。还是不要产生太多感情为好。

想到这里，你无端惆怅地叹了口气，收拾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决定再翻书改进一下魔药的配比。

 

这种有些酸涩的情绪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你无意中发现自己不在时，艾因会悄悄把药倒掉，装作自己喝完了。

难怪病一直好不了，难怪他偶尔在你面前会装乖。

再次熬好魔药的时候，你出离愤怒地杵在艾因面前，大有对方不乖乖喝药就把他盯穿的架势。

艾因紧紧抿着唇，还是不情不愿地屏气喝了下去。

一边喝还不解道：“我不理解，逼着我喝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魔女小姐？”
你眼角眉毛都在隐隐抽搐，语气硬邦邦的，“不许多问，否则我不介意下次让它更苦。”
【当然是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艾因其实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完全心口不一的，明明心软得很，偏要装出一副恶人模样，嘴上说着最不近人情的话，心里想的却那么……纯粹又热烈。

他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从有记忆以来在镇子上经历了太多莫名的恶意。小孩子的恶意很简单，无非是谁无父无母好欺负，仗着自己的家庭就可以为所欲为。这种情况也不难对付，无非打一架而已。但成年人的恶意却要深重得多，表面上道貌岸然，却又随时能翻脸不认账。

艾因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无人在意无人过问，甚至连会成为祭品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福利院长大，末了还要听着那些人说，“你是我们养大的，为大家做点牺牲也是应该的，能平息魔女的杀戮是你的荣幸，知道吗？”——如果这也算一种教养的话。

说得轻巧又冠冕堂皇，可这样的荣幸怎么不给你自己呢？

艾因懒得反驳，任凭那些人用铁链将自己束缚在祭坛上。

说能完全接受既定的命运，也是假的。

他在尘埃里摸爬滚打着长大，不畏惧死亡，却更不甘心被安排着献祭自我。

如果魔女是他们说的那样，哪怕以卵击石，他也决不会引颈受戮。

尽管也不相信还有什么能比人心更毒。

于是艾因攥紧手边能摸到的碎石片，磨出锋利的截面。夜色渐深，刻意放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猛地睁开眼，看见你俯身靠近，起码不是传闻里苍老或妖异的模样，似乎也不带什么恶意。

 

然后……

他开始能听到你心底的声音，和外表截然不同，却生动活泼得多。

艾因偶尔怀疑过听到心声的能力到底从何而来，甚至阴谋论一些，是否与你有关、你究竟是否知情，但转念一想，又怎么会有人能严丝合缝地控制住心音？

如果心都能说谎，那真实又能存在于何处呢？

他向来不愿意在患得患失上浪费时间，索性把从你身上感受到的几分好意都当做真心来看。

其实你们有交流的时间不长，艾因能听到的心声也有限，只是每次都让人很是意外罢了。

比如——

“魔女小姐，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艾因晃了晃手腕上半截锁链，“还是说，你打算换个时间处置我这个祭品？”

你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但魔女的良好素养让你绷住了冷漠严肃：“我不得不提醒你，这里是我的地盘，看我心情。至于……想从我这里离开？还是做梦比较现实。”

【咳咳咳什么处置祭品，不要说得我这么像一个反派——啊对我本来就是——可是他怎么还在笑！是我不够凶吗？】

【等你身体好了就送回去，人类还是离魔女远一些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最后一句心声，艾因又忽然兴致缺缺起来。

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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