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沉

【艾因×你】亲爱的魔女小姐（下）

架空西幻pa

能读心的祭品少年艾因×黑切白魔女小姐你

又名《魔女小姐今天也在口是心非》
2.7k，ooc歉

*这篇完结，后续会掉落小番外，想要评论互动和推荐呀，比心~

人间最近不太平。

艾因的身体早就恢复了，你却迟迟没能按照计划把他送回人类的世界里。

距离瘟疫爆发并没有过去多久，人间却又起了战乱。你无心了解人类世界的是非曲直，也不太能理解这些无休止的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只是偶尔出门采集药材或是易容去镇上与镇民交易时，你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动乱。

外面太危险，常去的镇子上不久前打过照面的人，下次去时却连故地都成了废墟。你不希望艾因也成为那些流民和骸骨中的一员，于是只好一拖再拖——尽管你本来不该在意和干涉一个普通人类的死活。

你无数次计划好了如何完美地把艾因送走，是趁着夜黑风高画个传送阵直接把人送走，还是当面冷酷把他丢出去，不管哪一种都不算辱没你的魔女形象。

可惜事与愿违，既然已经产生了联系，你做不到亲眼看一个人去送死。

 

艾因似乎对你不再提起让他离开这件事情并没有异议，甚至……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你愣了一下，觉得自己一定是尝试新魔药昏了头才会觉得有人乐意在魔女的地盘待下去。

可你转头取地衣粉末的时候突然看见艾因靠在房间门口，神色的确称得上闲适。

而后，他凑到你身边，有些好奇地看着坩埚里冒着泡的彩色药水，“这次又是什么？”

你手一抖，差点没把配好的药粉洒出去。

“毒药。十步以内闻到就死的那种，”你板着脸，随口一诌，“劝你离远一点。”

艾因却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甚至没忍住笑出来，“哦？但我现在还活着。”

【彩虹药水。】

行吧，别的不知道，但他是真的不怕你。你虽然依旧不理解这是怎么发生的，但心情不坏。

你将魔杖尖伸进药水中，在空中轻盈一抖，水滴划过一道抛物线，所过之处清晰地映出七色的彩虹，并未因水珠的消失而散去，在空中停留了许久。

你安静地看着这条魔法彩虹消散，才自暴自弃道，“喏，能看到彩虹。”

艾因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着迷。

“我没想到魔女小姐还会花费时间研究这种……用处不大的东西。”

“也许能吸引注意力趁机拐走小孩呢。”

【做魔女很无聊的，能点缀生活怎么不算一种有用的东西呢？】

鬼使神差地，你将魔杖递给他，“想试试吗？”

 

和艾因在研究魔药的地下室看了一下午彩虹后，你们的关系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

你不再刻意说一些拒人千里之外的狠话，艾因也没怎么挑你的刺，你们对这种变化缄口不言，又心照不宣。

这种平衡维持了很久，直到……

直到你带着一身血腥气疲惫地将自己关进房间里。

 

人类似乎总能为自己贪婪索求招致的灾难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说是邪恶的魔女降下了瘟疫，勾起人心的欲望，挑动人间的战争。他们打着圣战的名义围攻魔女可能在的地方，抓了无数少女把她们烧死在火刑架上。

只有死亡能证明她们的清白。

可笑，真正的魔女怎么会畏惧火焰呢？

你住的城堡之外也发生着类似的骚乱，你当然可以不在意那些言论，却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死去——某种意义上的因你而死。

你不在城堡中的时间越来越长，只好不断加固周围的隐藏和防御法阵，以防万一也教了艾因一些足以自保的法术。

普通人的攻击原本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但当你伪装成人类混迹在城镇中救下一个个无辜女孩的时候，那些软肋就变成了朝向你的利刺。

那些人当然发现了被抓捕的魔女会离奇失踪，他们对外解释为利用法术脱逃，却心知肚明真正的魔女带走了那些女孩，就像当初用作噱头的祭品真的不见时那样。

这大概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发现了——魔女会对人类心软，这是可以致命的弱点。

你将救下来的女孩子拥在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瘦弱颤抖的脊背，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她还是在哭，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比起害怕，更像是……

愧疚。

察觉到的那一刻，为时已晚。

左肩传来一阵剧痛，你迟钝地低下头，看见一把匕首插在那里，顺着往上，是青筋凸起的手背、颤抖的细瘦手臂，还有……剧烈起伏的胸口、大颗大颗砸下来的眼泪。

她大约本来想刺向你的心口，可是她太害怕了，紧紧闭着眼睛，用力向头脑中的方位扎下去，听见穿透皮肉声响的那一刻便再也向前推进不了一点。

你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本能先一步做出反应，回手放出一道法阵将一拥而上的众人挡在外面，调动起所剩无几的法力将自己送离这里。

你感受得到自己的力量在流逝，应该是那把匕首上附着了什么法术，但也许是没有刺中要害的原因，你还有余力离开。

如果没看错……领头的人是你带回来艾因那个小镇的镇长。

某些事情在头脑中串联成线，但你昏昏沉沉，已经没有力气思考更多。

你将那个女孩随便放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再多管，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去自己的住所。

 

城堡中心的传送法阵亮起，你踉跄了两步，彻底关闭了传送通道，栽进自己的房间里。

甚至没注意到旁边站着的艾因。

你准备甩上房门的那一刻，艾因闪身进来，接住了你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皱着眉，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但你已经看不太清，头脑也处于宕机状态，只混沌地冒出了一个想法。

【你也会杀我吗？】

回应你的只有漫长的沉默，和翻找间发出的清脆声响。

艾因在那一堆瓶瓶罐罐间找到恢复药水喂你喝下去，过了许久，你缓缓睁开眼睛，意识还不太清醒。

【好像……不是毒药？】

艾因垂眸看着你，脸上是你看不分明的复杂情绪。

“你醒了？”

你点点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处境似乎不太对劲——是被艾因抱在了怀里。

你悚然一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更强硬地拥进怀里。

“……艾因？”

你有些不明所以，拍着他的手臂想要示意他松开一点，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艾因……是在担心吗？

“疼不疼？”

你怔了一下，“还好。”

“嗯。”艾因依然把头埋在你肩膀，声音也闷闷的。

似乎有什么事在脱离掌控，长久的微妙平衡突然猛地向一边倾斜。

你心绪有些乱，心声也乱成一片，无非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尽快把艾因送回去。

毕竟，等你真的彻底封闭古堡，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魔女小姐，要赶我走吗？”

你甚至无暇多想他怎么精准知道了你的心思，却先心虚起来。

“没……没有。”

“我不想走了，魔女小姐。”

艾因抬起头来，一双红眼睛专注地盯着你，让你无端有些心事无所遁形的窘迫感。

你维持着冷静，“但你应该回到人类的世界里的，艾因。”

“可明明也是他们伤了你，不是吗？我从来都不认为那些人是我的同类，随便在这里还是城镇里，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

“而且，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要怎么还给我呢？”

你还懵着，又没来由被扣上一顶“罪名”，“我什么时候……”

“听到了吗？心跳声。我的心已经……在你这里了。”

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血液轰得一声涌向全身，又回流到心脏。

每天端着一张冷漠脸，时间长了你也觉得自己心如铁石无欲无求，直到这一刻——

少年略有些哑的声音在你耳畔变得模糊，心脏一下一下鼓动着，急促得让你有些呼吸困难，那些莫名其妙的烦躁和心神不宁突然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你好像喜欢上了眼前这个人，早在一切心思被挑明之前。

“我听见了，你的心的声音。”

艾因笑起来，“还有，下次不要再装成坏人了，你真的……装得很不像。”

-End.